二人同心,其利斷金 -- 台北星光馬拉松

運動賽事
發表於 2016/07/19 2,093 次點閱 0 人收藏 0 人給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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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我而言,每一場路跑都是特別的,除了不同的動機、路線、天氣和主題之外,還有每次與人群互動的過程:老朋友、新朋友、計畫中的團報、不期而遇的邂逅,每每都令人回味無窮。除了自我實現與突破之外,這大概是我現在參加路跑的最大動力了。

這場與我同跑的,是一位很特別的朋友Cindy。記得當初認識Cindy,是在美國休士頓留學時,只知道認識了至少七年,但金魚腦如我,其他細節已經不清楚了。倒是近幾年我們在Facebook上變得越來越熟,看到彼此都熱愛跑步和有氧舞蹈,就很自然透過這些共同主題聊起來。尤其當我開始做回一個女生,看到她完全跳脫女子嬌弱的刻板印象,透過運動表現出陽光熱血的一面,就覺得格外親切--畢竟這也是我從高中一直以來的形象與個人風格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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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indy在美國密西根工作,幾個月前計畫在六月中回台灣度假,就興沖沖地跟我聊了起來:「我六月底回台灣一趟,有空出來跑跑聚聚?」我一口就答應了。恰巧6/25在她的家鄉台北有一場「台北星光馬拉松」,我就很快在四月初幫彼此團體報名,參加的是可以跑得很開心、有成就感,又不會太折磨的半馬組,彼此也都不用額外花時間特別訓練準備。

記得那時候我剛好看到Cindy的臉書貼文說運動就是最好的凍齡霜,恰巧我也是經常被認成高中生的娃娃臉,出國留學九年看起來絲毫沒有變老。於是我就取了「凍齡霜人組」這個隊名,讓她大為稱讚。她也驚訝台灣路跑的價格只有美國的一半左右,我還補充說補給站往往都有許多食物,在台灣跑步真的很幸福~ Cindy也一直在追蹤我的路跑部落格,知道我跑步喜歡穿著裙子和繽紛的配色,於是特地透過跑團的折扣,幫我從美國買了一件彩虹色的運動裙,星光馬當然要穿起來囉!

這段期間忙著運動、筆耕、找工作之餘,一直期待六月底的到來,畢竟能與久未相見卻又因為共同興趣而一直保持交情的朋友見面,一起做彼此喜歡做的事情(跑步),是非常難得的事情。儘管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:找到工作、取得免役資格、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台中,依然不減我對6/25的期待。


身處於台灣三大火爐之一,六月的台中酷暑難耐,儘管東海別墅跟家鄉龍潭差不多,都是海拔250m的丘陵台地,但不像龍潭經常雲霧繚繞,台中的太陽很大,所以有時候實在很難鼓起勇氣出門練跑。不過往好處想,我有了穩定的收入,於是辦了健身房會員,想跑步的大熱天能夠多一個選擇。以往我實在不太喜歡跑步機,因為總是覺得好無聊;這個月竟然漸漸覺得跑步機其實也不錯,有一次還在跑步機上連跑12.5K,大概是心境轉變的關係吧--以往在波士頓跑步,除了很可怕很黑白的雪季之外,由於海洋的調節,儘管盛夏也鮮少非常悶熱的天氣,可說是三季如春。在外面跑步多舒服啊,幹嘛關在室內踩倉鼠滾輪啊?但當外面的體感溫度超過35度時,就覺得我寧願用跑步機,也比在外面搏命跑步好得多。

Cindy一回台灣不久也表示,她實在很佩服台灣的跑者,怎麼有辦法在這種火爐般的天氣中運動呢?前陣子台北高溫幾乎天天飆上36、37度,她儘管一大早就出門練跑,依然只能降低配速,跑沒幾公里就汗如雨下。我由於通勤的關係,加上作息比較夜貓,搬到台中以來多半只能利用晚上跑步,畢竟東海大學就在旁邊,夜跑的人可熱鬧了,也順便讓自己身體習慣夜跑的生理時鐘。

六月在星光馬之前還是跑了123K,其中包含了三次LSD長跑訓練。儘管因為溫度的關係,速度比前幾個月又降低不少,但個人覺得依然練得很精實,畢竟以前在龍潭還找得到平路跑,現在住在大肚山上,除了龍井的遊園南北路勉強算平之外,往哪個方向都有坡度啊!東海大學一圈就爬升100m了,還有都會公園和望高寮,山路訓練也是間歇訓練的一種,只要小心不受傷,跑久了實力自然會增強。

6/23晚上跑了一圈東海環校做最後的活動筋骨,連續陡坡輕輕鬆鬆就跑上去了,看來身體情況不錯,台北星光馬也可以看情況稍微拚一點。


恰巧在Cindy回台灣的六月中,收到台北星光馬物資。她說應該不會帶太多東西,跟我共用一個衣保袋就好了,於是我幫她把紀念衣洗好,也把兩人的衣保卡貼在一起放入透明夾層。原來五月參加的第一屆「鋼鐵玫瑰電光路跑」,號碼布完全參考台北星光馬的字型和樣式,就連紀念衣的配色也非常雷同,是抄襲還是致敬呢?就留給各位觀眾自行評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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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賽當天吃了兩餐早餐(breakfast跟brunch?),穿上了前陣子新買的可愛上衣,難掩興奮的心情到朝馬搭車前往台北!不想把跑衣這麼早換上,一來是還沒有決定這麼炎熱的天氣,是否只穿運動內衣上場就好,這樣跑前外面還是要加一件,二來是我中午要先跟Cindy好姊妹吃飯約會,還是習慣穿得小女人一點,賽前再換上運動衣就好啦~^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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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一點半跟Cindy約在台北車站西三門,但因為我提早補位搭了上一班國光號,抵達台北車站時還有四十分鐘。看著外面大樓的溫度計顯示34度,待在外面也不是辦法,於是到地下街隨便逛逛。逛著逛著,突然一個可愛的妹妹叫住我:「小姐不好意思,請問妳是裙子哥嗎?」原來她也是個跨性別女孩,先前在台北參加聚會就聽說我了,沒想到竟然這麼恰巧就在台北地下街遇到!讓我開心了一下,畢竟這代表我已經有一些知名度,也正在給同屬跨性別弱勢族群的人們,不少正面影響和鼓勵。

一見到Cindy就跟她大大擁抱,我們不僅好久沒來台北車站了,也好久沒見面了啊~她跟我聊著聊著才想起來,先前只見過一次面,是我還在德州的時候。我說:現在的我跟那時候應該改變很多吧?--那時候的我是個很害羞的男生,現在的我是個很開朗的女生,而Cindy完全接受也支持我的改變,這幾年透過發現彼此的共同點,把心的距離拉得更近。Cindy在台北的姑姑一直很關心她,也知道她有我這個跨性別朋友,經常擔心我生活會很辛苦,但她總是回覆說:我過得非常好,不必操心~

我們一邊在台北車站地下迷宮迷路找路搭捷運,一邊天南地北起來。下午兩點我們來到古亭的Ooh Cha Cha吃健康的素食午餐,畢竟這家在我的台北素食美食口袋名單裡,但先前住在北部時一直沒機會吃到。我點了一盤又像沙拉又像飯的主食,儘管不是以往路跑前常吃的義大利麵,但回台灣以來好像還沒吃過quinoa(藜麥)耶!餐廳和餐點的風格很美式,讓我想到波士頓一些融合生機飲食和hipster風格的蔬食餐廳,價位偏高但精緻,也有不少老外在此用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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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也在餐廳交換物資,Cindy一拿到號碼布就說好大張,但我覺得尺寸在台灣路跑的號碼布中偏小,上次鋼鐵玫瑰的號碼布尺寸相同,我還能別在短裙上,Mizuno女子路跑的號碼布才大到有點誇張呢!Cindy也把從美國Sparkle Athletic買的短裙給我,我先前已經做過功課,這是排汗材質,但不像一般運動裙內裡有緊身短褲或安全褲,所以我這次特地帶了小短褲來搭配。

吃到一半Stanley也出現了!他年初在霸王寒流的考驗中,與我一起完成了台北渣打馬拉松的半馬,也是他的初半馬,一直說假如不是我帶他,當時極可能跑不完。他也認識Cindy,只是我們三種組合都是在不同地方認識的,頗為恰巧。Stanley說他會跑步也是部分受到Cindy跟我的激勵,但他主要跑短距離健身就好,應該不會跑全馬,也沒有參加今天的星光馬拉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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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著聊著,外面逐漸烏雲密布,我們都非常期待趕快下大雨,把夏天的酷暑洗去,這樣傍晚跑起來會比較輕鬆。我查了氣象局的雷達回波,雷雨胞集中在市區南方木柵一帶的山區,只希望能夠往市區這邊飄來了。三點半我們從餐廳走到古亭站的路上,開始飄了一點點小雨,我們馬上就興奮起來。

在捷運上四處看了一圈,已能看到幾個穿著亮黃色賽事衣服、掛著號碼布、拿著衣保袋的跑者,想必也是去參加台北星光馬。我跟Cindy說,在台灣只要看到跑者的招牌--路協紅色衣保袋,就能與跑者相認,加上許多人也喜歡穿著賽事紀念衣服,讓人在抵達會場前就能感受到濃濃的路跑氣氛。抵達接駁車發車地點--行天宮站,這時站裡早已一片黃海,大家不是去看兄弟象比賽是去跑星光馬拉松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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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新的運動內衣很粉紅很可愛,但考慮之後還是決定穿上運動背心,畢竟如果上半身只穿運動內衣,號碼布就只能別在裙子上了。這件裙子質料很輕很飄逸,假如飄起來的時候被攝影師拍到,就找不到我的號碼了。背心跟上次Mizuno女子路跑穿的是同一件,發現這件不僅顏色漸層很美,也很好搭配--還是我天生適合穿粉紅色的關係?認識我的朋友都一致這麼說。一走出洗手間,Cindy就不斷稱讚我這樣搭配很好看~ 也跟Cindy介紹了「號碼布扣」這玩意,儘管使用時要把手伸進衣服背面,稍微麻煩一點,但不必擔心在寶貝的衣服上戳出洞來,而且是塑膠製,不會像安全別針一樣被汗水浸濕生鏽,在衣服上留下鏽斑,只怕曬久了會脆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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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電梯回到地面層的時候,外面陽光透了進來,我們同聲齊呼:「Oh no!!」怎麼剛剛在古亭才開始下雨,行天宮這邊太陽卻這麼大啊?看起來烏雲也飄走了,假如賽前就一直維持這種天氣,想必會是一場硬仗。捷運站外面的廣場也處處是黃衣服的跑者,大家不是排隊等著搭接駁車,就是坐在花壇邊休憩聊天。可以想見國外知名的都市馬,賽前應該也是如此盛況,但如此整齊劃一的顏色,除了台灣以外應該很難看到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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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美國的路跑另一項不同之處,是我先前在美國搭過的接駁車都是校車,在台灣不僅會用公車巴士,而且還會直接把LED行先板改成路跑賽事的名稱。我想這大概反映了台灣(尤其是台北)的公車運輸比起美國發達很多,相對上美國使用校車接送學童則比台灣普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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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車上短短的十分鐘,我們就玩起自拍,發現Cindy不僅跟我一樣喜歡自拍,還很講究光線的角度。我說我以前非常不喜歡拍人(當然也包括自己),每次校外教學回來,總是會被家人問:「你怎麼都拍風景而已?」但最近幾年越來越喜歡自拍,尤其是在公車上。大概以前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外表,對自己的個性和各方面也都不太有自信。現在會這麼愛自拍,大概是外表變成女生的樣子,跟我的內心終於符合了吧!倒是一直苦於自拍時怎麼拍都可愛,別人拍我就會因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,就會比較不自然,忘記如何微笑,怎麼拍怎麼怪,這一點直到最近才慢慢有點進展...

下車後只要跟著大家走就好了,通過「基八號疏散門」進入大佳河濱公園,Cindy看到這個門的名稱也不禁噗哧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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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佳河濱公園會場太陽很大,絲毫沒有下過雨或者即將下雨的跡象,現場休息的跑者大多躲在陰影下。我儘管早上已經擦過防曬,還是不厭其煩再補擦一次,畢竟半馬五點半起跑,前半場都還有太陽啊!Cindy說她經常在戶外運動,都不太管防曬了,而我們身上其實都早已曬出一件背心。但我上一場12星座路跑儘管使用防水80分鐘的防曬乳,後頸依然曬傷,還有皮膚癌的隱憂,所以防曬不能忽略--而且這裡是台灣,女人多半不習慣曬太黑,審美觀畢竟與拚命想曬成古銅色的歐美不同。我追求的是適中健康的膚色,在文化和健康之間取得平衡~

Cindy儘管跑過無數路跑比賽,依然很少看到像台北星光馬這樣規模的人潮,畢竟在美國大多數的路跑都是小而美,我以前在波士頓也有很深的體會。於是她問我有沒有其他朋友來跑星光馬,我說幾位上次12星座路跑的隊友會來,但除此之外就不清楚了。我說:就算沒朋友來也不必擔心,我的粉絲很多,經常在路跑會場不期而遇。事後證明說話還是不要太鐵齒,這場我半個粉絲都沒碰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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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不像前幾場路跑一樣,沒遇到認出我的粉絲把我叫住,但走著走著,也陸續碰到了12星座路跑的隊友:被Cindy說很帥的立有,和前陣子靠跑步減重成功的阿尼胖。路跑場上茫茫人海,能夠與人相識就已經讓我非常欣慰,不必奢求每場都有明星一般的感覺和待遇~ Cindy也在會場巧遇她的大學教授,這是他的初半馬,就要面對這麼炎熱的天氣,我們一致幫他加油,也提醒他慢慢跑就好,夏天初半馬的好處,就是冬天再跑一場很容易就破PB了~

教授看我們兩個都是女生,就問Cindy說怎麼我的號碼是黑色,我原本想回他說是大會不小心幫我印錯,Cindy就搶先說了:「很多活動都喜歡分類,但這樣分類其實沒什麼意義。」--其實我覺得只要像美國那樣,依照距離區分號碼布顏色或樣式就好了,畢竟有辨認路線的需求,免得賽道上的工作人員帶錯路、跑者跑錯距離。但年齡跟性別分組,在系統裡都已經有資料了,實在不需要區分不同的顏色,甚至是(我最討厭的)在號碼布上寫明性別或者「男D組」「女丙組」之類的組別。尤其現在當多元性別的概念越來越發達,政策卻往往無法同步跟進時,一定有些少數但確實存在的路跑參賽者,沒辦法參加自己最適合的組別,或者不希望在號碼布上顯示出性別的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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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我路跑身上除了運動手錶之外,不習慣攜帶其他電子用品增加負擔,還要邊跑邊擔心弄濕或脫落的問題,所以每場路跑都要考慮到底什麼時候寄物,畢竟衣保袋放到寄物處之後,就連手機也沒有了。所以這段時間當然要--自拍!! 天氣讓我們怎麼拍都很陽光,非常適合兩人的個性和風格,但我們其實一直希望天氣陰一點甚至下雨比較好跑。台灣除了冬天和春天雨季以外,天氣就是這個樣子,出太陽雖然光線充足、照片拍起來好看,也比下雨來得方便,但不免讓溫度過於炎熱,不利於如路跑這種長時間、高強度的戶外運動。好懷念波士頓那種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氣候,大太陽底下也能乾燥涼爽,只要注意防曬就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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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拜一把路跑的自拍照秀給公司同事看,許多人都說我跟Cindy長得好像,尤其是眼睛和微笑的氣質都很神似,我不說我們是朋友的話還以為是親姊妹呢!有句成語是「相由心生」,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是熱愛運動、飆汗、突破自我、勇敢表現個人風格的中性可愛女生,表現在外的感覺自然像姊妹一樣吧。 :)

主會場相當熱鬧,而且因為場地面積夠大,儘管人數眾多也不會過於擁擠,這大概是在河濱公園舉辦路跑的一大好處了。遠遠就能看到穿勁量電池跟拉拉熊服裝的,勁量電池是廣告,而拉拉熊身上有半馬的號碼布!這種天氣扮成這樣密不透風的,跑起來應該相當辛苦吧...果然不久就看到拉拉熊悶到受不了,把頭套拿下來透氣了。我也藉機跟Cindy聊到,台灣路跑的特色之一,就是一定規模的比賽,不論是健跑、半馬、全馬,都會有人發揮各種創意扮裝,也有一些固定的班底,像是舒跑哥、三太子等等。個人覺得以台灣的天氣,這些穿著巨大、笨重、悶熱扮裝的跑者除了創意跟勇氣之外,能夠真正完賽的都要有兩把刷子才行--要不然就像Mizuno女子路跑的恐龍一樣,跑到一半就上回收車了。Cindy說她也喜歡扮裝,但還是會顧及實用性,或許視覺上的體積和衝擊不如這些人,不過自己跑起來舒服還是比較重要。

我們跟勁量電池合照時,我決定來劈腿一下,一劈下去幫忙拍照的小妹就驚呼連連,我可是還沒到180度啊!前幾年經常跳舞,把柔軟度練得很好,就算還沒熱身也能夠劈成一直線,現在比較少跳了,可能至少要跑個幾公里才有辦法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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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起跑的時間,一小片雲把太陽遮住,也開始吹起微風,Cindy說:「(天氣)這樣好多了!」看著坐在起跑線前的跑者們,個個表情都有點無奈,我們也只能盡量往好處想,苦中作樂。哪怕是溫度低半度、陽光少一點或者來一小陣風,都值得我們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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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點半準時起跑,我很快注意到一個很有趣的現象:大家在起跑線前,都是慢慢蠕動著前進,等到通過拱門的那一剎那就跑起來了,儘管像是渣打馬、Mizuno女子路跑、或者台北星光馬這種大拜拜依然如此,這是否可以用科學方法來解釋呢?

炎熱的天氣加上跑前已經曬了許多太陽,還做了暖身操,加上Cindy一開始很快就把速度帶起來,轉眼就汗流浹背,我還稍稍喘不過氣來。回想以前在美國,每場半馬一開始我也都這樣跑,第一公里很興奮地衝到五分速。現在不知是體力變弱了、身體越來越習慣長跑而變得慢熱、還是心態變得比較成熟,反而不習慣衝這麼快。感覺是Cindy很想跑快,但我又把她拖慢了,所以速度其實不算太誇張,維持著比六分速快一點點的配速。

我也跟以往在波士頓跑團跟Kate同跑、今年台北渣打帶Stanley完成半馬的時候一樣,每公里報一次配速讓Cindy知道。她說台灣路跑最大的好處就是距離以公里為單位,很快就跑到下一個里程標誌了,不像美國每一英里都要跑半天。可是...我覺得台灣路跑最大的問題之一,就是里程標誌往往有一個沒一個的,這場台北星光馬好像每兩公里才一個。我說用英里也有好處,很多人半馬會以破二為目標,用英里計算的話,要在2:00內完賽,只要以每英里9分鐘或多一點的配速就能成功。所以我以前每場半馬,看到里程牌都會心算把里程乘以九,再跟手錶對時。用公里計算就比較沒那麼整數,是5:40/km左右,很難心算,只能算每三公里十七分鐘。

跑前我們也稍稍討論這場的計畫,儘管嘴巴說「前面一起跑,後面再看個人情況,要快就快,要慢就慢」,但彼此都知道我們的速度差不多,所以除非其中一人發生重大身體狀況,我們一定會一起從頭跑到尾的~ 倒是回想起去年我們剛開始聊跑步,那時候我還比Cindy快,結果這一年來她一直進步,我儘管跑量都有維持住、還偶爾吃過一點不太嚴格的菜單,儘管耐力增加不少,速度反而退步。Cindy說我受過傷所以情況比較不利,這樣已經算很不錯了,可是我到現在依然難免懷疑:到底真的只是傷勢的緣故,還是傷癒後遲遲未解的心理障礙,或是女性荷爾蒙還在繼續讓體力變差(儘管我已經吃了兩年多),還是...我天生的瓶頸就在這了?

我跟她說這場跑完就要開始準備11月的初全馬,每個禮拜會加入一次間歇訓練,嘗試讓速度更上一層樓,至少練回去年的水準;而她說其實這樣就夠了,練太多反而容易受傷,她目前也就是個週末跑者而已,平日多半都在跳舞。或許...交叉訓練也是關鍵之一?

這場路跑每2.5~3公里就有一個補給站,儘管我跟Cindy提過,台灣路跑的補給站固體食物相當豐富,但她大概是不習慣,加上怕肚子鬧脾氣,所以幾乎都只喝水跟運動飲料,也不會在補給站停太久。哪像我有時候覺得不值得拚成績了,又知道補給豐盛的話,就乾脆停個一兩分鐘享受。我以前有腸躁症,也擔心跑步會拉肚子,但漸漸發現我的腸胃反而越跑越強壯,有次在波士頓跑團,吃完漢堡20分鐘就起跑也沒事;路跑就算偶爾會有腹脹或噁心的情況,但從來沒有在賽道上嘔吐跟拉肚子的經驗。

第三、四公里進入百齡河濱公園,在最靠近基隆河的步道奔跑,這時徐徐微風吹來,儘管從河面吹來的空氣有些味道,不過降溫的效果比較重要,而且在路跑的時候,河水的腥味總比令人窒息的煙類氣味(菸、烤肉、燒稻草、汽機車廢氣)好多了。倒是這邊因為賽道狹窄,人群又變得有點擁擠,我跟Cindy要在人潮中穿梭,好幾次轉頭都沒看到她,不過我的裙子非常顯眼,完全不怕彼此會走散。

過了第四公里就是長長的上坡引道,準備上百齡橋跨越基隆河到右岸囉!我說我很喜歡跑上坡,只要不是陡到誇張的上坡,都是我的最愛。由於去年九月前的練跑都在平地,差點被初半馬第17K的小山坡打倒,之後就開始加強山路訓練,很快就愛上跑上坡的感覺,就算速度比平路降低許多,但可以輕易享受到乳酸堆積的燃燒感。加上回台灣後練跑的主要地點(桃園龍潭、台中大肚山)都是地無三里平,現在只要身體情況好,上坡已經如履平地,難不倒我,河濱公園上下橋這種引道更不用說。而Cindy愛上的是越野跑,她喜歡親近大自然的感覺,也喜歡各種地形起伏帶來全身不同部位的運動,碰到上坡當然也毫無問題。倒是這裡賽道路線狹窄的問題再度顯現,上了百齡橋之後只能跑在寬度只容兩三人並排的人行道上,旁邊就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,實在有點危險。

在第五公里的第二個補給站休息後,我跟Cindy說我要稍稍減速,畢竟先前跑過一場悶熱天氣的夜跑,就是前幾公里跑進六分速內,對我的體力而言太快了,後面要降低速度已經為時已晚,才跑出不太理想的成績。Cindy說不要緊,她到後面一定會越跑越慢,但我們還是減到大約6:20/km的速度,畢竟我也說了我路跑的個人配速喜好--與其在前面過度壓榨體力,讓最後幾公里像升天/登天一樣,不如保持全程均速,終點前幾公里時還有餘力加速拚negative split,心理感覺比較舒服。倒是這時我的右膝蓋也開始稍稍有刺痛感,Cindy說要注意一下,但我自從開始跑步以來膝蓋沒出過問題,跑法也不容易得ITBS,而且跑了一小段之後感覺痛感大多在表皮上,於是跟她說「別擔心啦,應該只是被蚊子咬了!」

我說我跑步還有個不知是「問題」還是「特色」,就是很容易跑到恍神,好處是很容易進入自動駕駛模式,不知不覺就反射性把一場路跑給跑完了,壞處是...跑到感覺來了,就只剩下眼前三公尺內的小圓圈,周圍都是模糊的,尤其當光線昏暗,路邊的攝影師我幾乎都注意不到啊!Cindy說沒關係,她辨識攝影師能力很強,由她幫我注意就好了--難怪看她以往的路跑照片,幾乎都是超大超陽光的微笑。她說攝影師很難不被我的裙子吸引,這樣一來攝影師注意我、Cindy注意攝影師,我們真是殺底片的好搭檔啊! ;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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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合作再怎麼天衣無縫,還是難免被攝影師在我們不注意時捕捉到最自然的表情,我倒也很喜歡這種偷拍式的照片,能夠真實呈現出專心跑步的樣子,或許不擺表情跟動作的我們看起來依然陽光滿滿,也或者早已狼狽不堪,只有照片能告訴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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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減速的話是這麼說啦,但身體往往很誠實。尤其這時天色慢慢暗下來,加上逆風陣陣,體感溫度也變得涼爽。前幾公里的邊跑邊聊邊穿梭,很快把身體熱開了,7~13K的基隆河北岸路段,我們並沒有特別拚命,也維持得住每公里六分零幾秒的配速。這時候的我跑得很喘,但也很舒服,英文叫做comfortably hard--半馬用這樣的速度就對了!還在一邊喘一邊跟Cindy聊天,她還跟我說是不是暫時別聊了,專心跑步就好。我說我還是會繼續聊,因為聊天是我自我檢視配速的絕招,假如一句話都講不完,表示跑太快了。而且心跳也不到180,我可是跑過全程平均185的半馬,表示理論上還可以再跑更快的,只是因為天氣而沒辦法。

12.5K之後路線隨著基隆河轉往南,這時華燈初上,台北101、城市和橋樑的點點光線盡收眼底,拜空氣品質極佳之賜,也能看到遠方的山巒。想想上一場鋼鐵玫瑰夜跑,我也非常喜歡這時候的光線,因為光影變化最是夢幻,也是許多攝影師特別喜愛的blue hour。我們以往在美國路跑,幾乎都在一大早起跑,極少有機會能從白天跑到天黑;而台灣夏天炎熱的氣溫和燥烈的太陽,儘管讓白天不適合跑步,但也造就了許多夜跑活動,讓跑者和志工都免除了一般路跑必須提早好幾個鐘頭起床、沒有方便的大眾運輸、需要防曬等等問題,也能欣賞到黃昏的美麗景色。

不過傍晚往往是交通的尖峰期,交通管制相對困難多了,路線也因此多安排在河濱公園之類比較單調的地方,而且天色昏暗也給攝影師帶來更大的挑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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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我們由於體力下滑,速度也稍稍慢下來,沒辦法再跑六分零幾了,不過這樣一邊聊天、一邊欣賞風景也不錯嘛,在台灣的夏天路跑本來就不需要太注重成績。至少我們只是像Cindy前幾公里說的,自然漸漸減速而已,我說我跑了很多場半馬,有時候16-17K會有一道小牆要撞,如果過了17K沒事就不用擔心,所以就平常心繼續跑,不必刻意加速或減速。我跑到整數公里時都會說:「已經兩公里了,剩下19公里而已!」「10K了才一個小時出頭,剩下的路散步也走得完~」之類的話來激勵自己,Cindy也會附和著說:「easy啦!」

過了15K,眼前就是顯眼的麥帥一橋,我們即將從這裡過橋回到基隆河左岸。第一段引道上坡,Cindy用力衝了上去,我也緊跟在後面十步左右距離,她等我也上去了,跟我說了聲「Good job!」。第二段上坡就換我衝在前面,我說:「現在每次上坡,就會想像自己跑在東海大學」--當然上橋的引道比起東海的連續上坡,是小巫見大巫。

年初的渣打也跑過麥帥一橋,但不同的是渣打有交通管制,可以跑在車道上,而星光馬只能跑人行道。於是又遇到了跟百齡橋一樣的問題,人行道很窄,而且因為星光馬的參賽人數實在太多,儘管已經到了比賽後段,跑者的密度依然不低,而且這時候天色已黑,視線不佳更需要提高警覺。有些人為了搶時間跑到機車道上更是危險,也聽一位跑友反映他為了閃避前面的人,不小心讓手臂撞到路邊的鐵製告示牌而掛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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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天色已經全黑,以往喜歡夜跑的一點是能在迷茫的夜空下專注於自我,朝著前方的下一個燈光前進,而這次跟Cindy一起跑,有說有笑,又是不一樣的感覺。尤其夜晚拍攝時要打燈光,所以我們非常容易注意到攝影師,遠遠就開始擺動作玩起來。也從連拍中發現我們儘管是並肩同跑,腳步卻相當整齊,原來Cindy也習慣用180以上的高步頻。

經過一個傳來烤肉味的小攤販,也有幾位跑者在那邊休息。剛跑過去就聽到右後方兩位男跑者的談話聲。「你看那個妹妹都跑比你快」「開玩笑她多輕我多重啊!」這時Cindy對我說:「他們應該是在說你」--的確我穿得這麼可愛小女孩風,他們看到的那個「妹妹」應該是我,幾乎每場路跑都有陌生跑友說注意到我。不過儘管Cindy這次的穿著比以往許多路跑低調多了,也沒有穿裙子,但擺動作和表情還是她在行,幾乎每張照片都像在party一樣,而我有時候碰到鏡頭依然會疏於準備,而被攝影師拍到恍神、嚴肅、殭屍、沒看鏡頭、面目猙獰...的表情。(不過顏藝也是我的個人特色之一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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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三公里,我看到先前渣打跑過的大佳河濱公園停車場,整個熱血沸騰起來,倒是Cindy肚子開始有點不舒服。不過她還是跟我說:「你就跑吧我會跟。」Cindy說跑者三大勳章--跑到吐、跑到抽筋、跑到腳指甲脫落她都拿到了,而我倒是很幸運都沒碰過,但以後進入全馬領域應該就很有機會體驗。我已經安然度過16K依然很舒服,所以假如這次是獨跑,一定會試著用力加速,但這場既然都一起跑這麼遠了,就要一起有始有終,於是維持跟前面差不多6:10~6:20的穩定配速,讓Cindy可以跟上,最後一個補給站也多休息了半分鐘左右才慢慢出發。

看著一柱擎天的斜張橋大直橋越來越近,會場的聲光也越來越明顯,我也不知不覺加快腳步,最後衝線前Cindy提醒我:「一起一起」,我稍稍放慢腳步讓她跟上,兩人同時衝線,以2:15完成台北星光馬拉松的半馬組!我們互相擊掌慶賀,要不是彼此都汗水淋漓,應該會直接抱在一起吧!儘管天氣炎熱,我依然創下台灣半馬的次快紀錄,果然有實力相當的朋友互相激勵,更能發揮彼此的潛能。Cindy說,感謝我在後半場她腸胃不適的時候帶著她,讓她不會越跑越慢;而我說感謝Cindy前面就把速度帶起來,讓我很快熱身完成,不會全程都跑得有氣無力。


馬上就有志工幫我們掛上完賽獎牌,星光馬完賽獎牌設計相當精美,上面有精確的北天星座,而且還有夜光。儘管參賽人數眾多,但我們算是比較早跑完的,所以很快就拿到列印出的成績證明。台北星光馬完賽物資動線相當明確順暢,只要從終點線一直往舞台走,就能把獎牌、毛巾、成績證明和完賽餐點都領取齊全。我們一邊往舞台走,我也提醒Cindy看看成績證明的分組排名,畢竟以她的速度很有機會奪得獎盃。果然她是分組第十名有獎盃可拿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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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6-26 13.44.26

完賽的餐點是池上便當,儘管菜色精美豐盛,但我想很多人跑完這麼熱又這麼遠的路跑,應該都是又喘又渴,突然餵食一份正餐份量的食物,恐怕是食之無味。Cindy說她帶回去給姑姑吃好了,我慢慢吃了一半,就把剩下的包起來準備當明天的早餐。這種場合還是比較適合小吃類的食物,像是一般路跑的麵包餐盒,我覺得夜跑與其直接發晚餐,不如把台灣的夜市文化發揚光大!只要找一些小吃攤位來贊助,供應各式各樣、葷素甜鹹口味不一的餐點,然後用園遊會的方式,前幾樣餐點可以利用附在號碼布上面的兌換券免費享用,要多吃的就自掏腰包。這樣不僅能讓跑者自由選擇,滿足大家不同的味蕾,也能利用這個機會到處走動收操緩和筋骨,又能向外地或外國人宣傳當地的特色小吃,這麼好的點子,怎麼沒有路跑主辦單位想到呢?至於風險、招商和成本等問題,基本上跟賽道上的補給站雷同,以我在美國多次路跑的經驗,一定規模的路跑完賽區都有小吃攤,所以可行性不是問題。

我們在現場邊吃邊聊等待頒獎,我也利用時間先把衣保袋領回來。Cindy說她看我搬到東海別墅之後,每次路跑日誌都寫:「跑完去吃統元豆花」,看得她垂涎三尺,就說不如我們等一下回市區就去吃豆花吧!不過頒獎時間漫長,我要在十點前趕回板橋搭車,Cindy也不想太晚回家,等著等著就打消念頭了,要不然我們或許可以再吃個宵夜聊聊天,有點可惜。加上女D組前幾名中有人成績有問題,頒到一半就打住,主辦單位處理了半天,Cindy還跟大會工作人員反映了兩次,等了好一陣子她才上台領獎。

--發現各組上台領獎的跑者,外表年齡多半比實際年輕許多,五六十歲看起來還像三十歲一樣,我在波士頓的跑團也認識一位七十歲的老爺爺,不僅充滿活力,小腿還像國高中生一般細嫩。果然,健康運動就是讓身體保持年輕的不二法門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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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輪到Cindy上台領獎,成績修正後是女D組第九名,她很興奮地請我幫她拍照!回到台下馬上跟我說,這個獎盃是屬於我們倆的,因為我也是女生啊!只是因為證件的關係「暫時」以男性身分參賽而已。我說從今以後的路跑報名,都會參加女子組了,因為這樣對大家都比較公平。於是Cindy把獎盃拿給我幫我也拍一張,畢竟根據我們的成績,我是分組第九名、她是第十名才對 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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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她想到在密西根的跑團也有一個跨女,經常跟團長吵說要讓她報名女子組,可是她不像我吃賀爾蒙吃那麼久了,跑得也並不快。我覺得假如沒什麼機會獲獎,大家參加路跑多半只是自我實現、自我挑戰,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女生,自己低調報女生組就好了用不著吵。倒是台灣的女性跑者不如男性多,其中精實訓練的更少,所以成績普遍比歐美地區遜色,我在美國年齡相當的女跑者中不過是前1/3左右,在台灣卻能贏過97%的女生,所以若以女性身分參賽,上凸台的機會不低。

不過我並不擔心,一來我會事先跟主辦單位反映,二來比賽時會帶「性別不安症」的診斷證明和賀爾蒙檢驗結果以防萬一,三來台灣跑界很多人認識我。前陣子另一位跨女跑者Joanna Harper撰寫了一篇評論《3 Myths About Transgender Athletes》引用了兩篇科學研究,證明跨性別與順性別女性的平均跑步表現並沒有差異。所以我很有信心說服主辦單位和其他質疑的聲音,假如我拿了獎盃,是靠自己的實力,跟我「以前是個男生」沒有關係。(想想我以前還是個男生的時候體力才差呢,體育課各項測驗都輸班上女生,全班吊車尾,高中才比較好一點...)

Cindy很有信心地跟我說:「妳二水馬沒問題的啦~」--今年十一月的二水跑水馬拉松,將是我的初全馬,她說以我的訓練量,只要沉得住氣,全馬一定跑得完,最重要的是意志力(說到這邊時還指了指腦袋)。而我也對自己很有信心,畢竟已經跑了很多場天氣、地形各不相同的半馬,逐漸熟悉傾聽身體的聲音,該減速保留體力時不會過於躁進。我是以4:10~4:20為目標訓練的,更有機會初馬就拚到分組排名。

搭接駁車和捷運的路上,我們依然有說有笑,道別時也不忘給彼此一個熱情擁抱。想想前陣子我因為還沒找到工作而暫時待在北部的家裡,還很期待在星光馬之外,一起跑一些挑戰性的山路或越野路線的。後來我搬到台中以後,就只有機會與Cindy相見半天了,歡樂時光總是轉眼即逝,她也說以後有機會還要再回來台灣跑步。

拖著疲憊的身軀各自回家,我搭末班車連夜趕回台中,午夜十二點半才回到東海,幸好東海別墅越夜越熱鬧,依然有早餐店和滷味攤通宵營業,讓我能繼續補足路跑消耗的卡路里。而Cindy說她回家才發現,她其實很早就把腿和腋下又都摩破了,還有一隻小腳趾甲斷了,只是跑時一嗨就忘了痛。


儘管台北星光馬拉松在很多跑者心目中,就是一場中規中矩的經典夜跑,尤其路幅狹小擁擠的問題一直都存在;但大概是與多年不見的好姊妹並肩參與的難得喜悅,讓我們把活動的不完美之處拋諸腦後。Cindy很感謝我邀請她一起參加這場路跑,儘管我想對習慣越野跑的她而言,這條路線大概不怎麼有趣,但依然玩得很開心!

太多感覺沒辦法用言語或筆墨來形容,結果反而寫不出來,就讓大家慢慢去體會吧。說實在的,有什麼緣分讓我們在美國休士頓偶然認識,之後儘管彼此搬到不同地方繼續深造,但卻依然保持聯繫,最後同樣愛上了路跑和有氧舞蹈,甚至我還慢慢變成了一個像她一樣開朗熱情的女生。是跑步、是性別、是人生哲學、還是專業領域,讓我們剛在台北碰面,立刻就打成一片呢?也讓我們抓住了她回台灣度假的機會,跑了同一場半馬,發現彼此的速度差不多,進而可以互相鼓勵扶持。台北星光馬拉松,讓我們的感情更好了,也讓彼此的心靈都更加堅強。雖然我最近工作繁忙,已經拖了快一個月才把心得寫完,但寫到這邊時,依然再度感動到流淚...

我們都已經開始期待下一個一起跑步的日子了,儘管相隔半個地球,平常也要在太平洋的兩端一起繼續跑步,繼續運動,繼續用樂觀開朗的態度面對每一天!以後一定有機會再度一起站上賽道同場較勁,不知道那時候彼此的心境又有什麼樣的成長和變化呢?

「我以後要冬天回台灣了啦,夏天太熱實在受不了」

「好啊好啊,到時候再一起跑一場半馬,一起破二、一起拿獎盃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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